不到一个月,加拿大两所原住民儿童寄宿学校的旧址附近,发现大量儿童遗骸和无标记坟墓,震惊了加拿大和国际社会。其实,翻翻西方殖民史,你就会发现,掠夺、杀戮、强奸、奴役、驱逐 几乎是所有殖民者登陆之后的必备节目。就像排练好了一样,从流程到细节,高度相似!加拿大的原住民虽然不幸,但好歹还有幸存者能站出来说出真相。有一个种族,干脆彻底死绝,想给他们主持公道都找不着受害者。
他们就是塔斯马尼亚人。
在澳大利亚以南240公里,隔着巴斯海峡,有一个心形岛屿—塔斯马尼亚岛。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这里曾经与世隔绝了一万多年。岛上有着全世界最洁净的空气,最自然出尘的风光和最珍稀独特的动植物群落。每年数以万计的游客从世界各地慕名而来,享受这里古老美丽的自然风情和热情好客的招待。
但谁又能想到,如此美妙的岛屿,曾经充斥着最血腥的杀戮和最无耻的掠夺!今天游人们享受的一切,都是曾经的英国殖民者抢来的。而它原来的主人—塔斯马尼亚人,早已从世界上消失,成为近代史上唯一惨遭灭绝的种族。
一、英国殖民者为什么要灭绝塔斯马尼亚人
塔斯马尼亚人从地球上绝种已经145年了。据人类学家和考古学家研究,他们和澳大利亚本土原住民属同一个族源,距今已有4万年左右的历史。他们的祖先是在最后一次冰河时期,从东南亚陆地来到澳洲的。
那时海平面比现在低60~80m,澳洲大陆和新几内亚、菲律宾群岛连成一片,和印度尼西亚也只隔着一条不宽的水域。这些原住民的远祖很可能是乘着树皮筏子来到澳洲的。
1万5千年前,冰期过去,海平面升高,澳洲大陆和塔斯马尼亚岛与周边大陆完全隔绝。它俩之间横着一道巴斯海峡,彼此也再无互通。塔斯马尼亚人从此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从外表看,塔斯马尼亚人大多中等高度,皮肤呈墨色或深棕色,眉骨突出,面部扁平,鼻宽而短,牙齿较大,怎么看都算不上漂亮。
跟多数原始人一样,他们也不穿衣服,冬天在皮肤上涂满动物油脂,再裹一块兽皮,就算保暖了。平时靠采集和渔猎生活。
至于性情,就像社会学家乔治·穆达克形容的那样,塔斯马尼亚人是“天真而无远见的大自然的孩子”。他们对生活要求非常简单,基本不储存食物。当食物充足时,就坐在一起大吃大喝;一旦渔猎淡季到来,食物匮乏,他们甚至会把身上裹的袋鼠皮啃了充饥。
吃饱了,他们就围在篝火旁唱歌跳舞。女人们负责打节拍,男人们随着节拍一面唱一面跳,拍子越来越快,舞也越跳越快。到最后,歌声变成发疯般的叫嚷,所有人都精疲力竭瘫倒在地。这就是塔斯马尼亚人最开心的时刻。
第一个登上塔斯马尼亚岛的白种人是荷兰航海家塔斯曼,时间是1642年12月1日。塔斯曼当时并没有看见岛上的原住民,在他的航海图上标记下这个岛就离开了。虽然没有扰民,但塔斯马尼亚岛从此进入了西方殖民者的视野。
一开始,英国是把塔斯马尼亚岛当成流放重罪犯的场所。因为登岛的白种人很少,与原住民相处还算友好。塔斯马尼亚人对欧洲人的白皮肤非常感兴趣,他们甚至揭开白人们的衣服去看里面的皮肤是否也是白色的。
随着殖民规模越来越大,英国政府对塔斯马尼亚岛的占有和控制也越来越彻底,岛上富饶的渔猎资源令他们眼红不已。而在早期的接触中,白人逐渐摸清了塔斯马尼亚人的“底细”。在他们眼里,还处在旧石器时代的塔斯马尼亚人不但文化原始,人种也低劣,武器更是不堪一击。依仗强大的武力,他们自认为可以在这个岛上为所欲为。
1803年9月,英国新南威尔士总督命令约翰·鲍恩上尉率领一支探险队在塔斯马尼亚岛上建立永久性殖民定居点。随着定居点不断扩大,对塔斯马尼亚人的杀戮和掠夺开始了。
.二、杀戮和征服
实事求是地说,最初的暴行并不是殖民当局组织的,而是私下进行的。
1804年,因为好奇,一群包括老人、孩子在内的塔斯马尼亚人靠近白人定居点,想一看究竟。却立刻引起英国殖民者的怀疑,不由分说,端起枪就是一通屠杀。
1805-1807年间,塔斯马尼亚白人定居点遭遇饥荒。政府派出由犯人组成的远征队,四处寻找食物。结果这些罪犯趁机潜逃,窜入荒野,肆意祸害当地土著居民。
他们首先把枪口瞄准了部落里的领导者和战士—塔斯马尼亚人中的壮年男子。仗着先进的武器,随意射杀这些男性土著;有时候还把他们绑起来排成队,瞄准打靶,用尸体来喂猎狗。
紧接着,便是抓捕女性原住民,用铁链把她们锁起来供自己发泄。一个白人霸占2到5个土著女人,一度成为当时的“风尚”。
必须说明的是,殖民者对土著妇女的占有并不只是一时“性”起。翻开澳大利亚的历史,你会发现,对于殖民者而言,这根本就是实行种族灭绝的工具。曾担任原住民保护官的塞西尔·库克曾得意洋洋地说,“只要白人对土著女性的 净化 延续五六代人,澳大利亚原住民的所有特征都会被抹除。”
更令人发指的,他们连孩子也不放过,居然跑到原住民营地偷窃儿童回来做苦役。
而这一切,都是在殖民当局的纵容下进行的。
三、英国殖民者怎样一步步灭绝了塔斯马尼亚人
杀害驱逐土著人可以占有他们的食物和渔猎场,不断扩大白人定居点;还可以获得免费的女人和奴隶。尝到“甜头”的英国殖民当局干脆亲自下场,进行有组织、有预谋的集体屠杀和灭绝。
1830年2月,殖民政府明码标价,开出赏格:抓住一个成年土著赏5英镑,抓住一个儿童赏2英镑。
这在当时是个什么概念呢?按照牛顿推行的金本位制,以黄金为标准来换算,当时5英镑的购买力,相当于现在12000多元人民币。
虽然比不上18世纪北美殖民政府对印第安人100英镑的赏格,但在这么个跟台湾差不多大的岛上,已经是很可观了。
重赏之下,殖民者对土著的追捕更加踊跃,猎杀行为达到了鼎盛。
塔斯马尼亚恶魔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殖民者的暴行激起了塔斯马尼亚人激烈的反抗。他们用落后的武器不断进行战斗,奈何实力相差太悬殊,最终惨败。
只有少数几次例外。据记载,一个塔斯马尼亚战士曾在遭遇白人时,把双手放在在头上表示投降,却用脚趾拖住长矛。趁敌人放下戒心的时候,他迅速把长矛踢到手里,向敌人猛掷过去。这是双发爆发战争以来第一个被塔斯马尼亚人杀死的白人。
塔斯马尼亚人的反抗,更给了殖民者大肆侵略的理由。当时的塔斯马尼亚省督乔治·亚瑟随即抛出了“塔斯马尼亚重新安置计划”。声称为了平息种族冲突,要把全部原住民迁移到塔斯马尼亚附近的上,还昧着良心标榜这是“最好和最合理的选择”。
此项计划一出台,塔斯马尼亚人在故土的生存权被彻底剥夺。
为了强制迁徙,乔治·亚瑟省督动员了士兵、警察和流放的罪犯,大约3000人左右,自北而南横穿整个岛屿,对土著居民实行地毯式围捕。最终,岛上所有残余的土著离开了世代生活的家园,被送往弗林德斯岛的沼泽区。
弗林德斯岛
经年累月的屠杀和驱逐,令原本就为数不多的原住民人口锐减。据统计,1803年英国殖民者到来之前,塔斯马尼亚岛上一共居住着4000到7000名原住民。到了1831年,迁到弗林德斯岛上的只剩下200多人。
就这区区200多人,殖民者也没有放过。他们在弗林德斯岛上建造了类似集中营的隔离点。把土著儿童从父母身边强行夺走,集中灌输基督教义,美其名曰“文明教化”。殊不知,这种教化,对于几万年来已经与自然融为一体的塔斯马尼亚人而言,比死更难受。
信仰被桎梏,自由被剥夺,骨肉被分离,还有白人登陆带来的外界病菌 成了压垮塔斯马尼亚人的最后一根稻草。到了1847年,活着的塔斯马尼亚人只剩下了47个。这个繁衍了四万年的民族已经注定了灭绝的命运。
最后,到了只剩下16个原住民的时候,殖民当局把他们送回了自己的家园—塔斯马尼亚岛。别误会,这可不是殖民当局幡然悔悟,而是他们意识到,塔斯马尼亚人,作为世界上最古老的人种,除了用来屠戮,还可以当作“优生学”的研究对象。
1871年,最后一名纯血统的塔斯马尼亚男性威廉·兰恩去世,殖民者无视原住民的火葬传统,强行把他的遗体挖出来搞“研究”。
1876年,最后一名塔斯马尼亚女性楚格尼尼去世。据说,她是一个部落的公主。这位末代公主生于1803年,正好目睹了种族被灭绝的全过程。一生看见太多的暴行,临死前楚格尼尼早已万念俱灰,只是反复哀求不要解剖她的尸体,把她火化,结果却依然难逃厄运。
她的骨骼、身体和头发,被分解后送往不同的研究所;躯体经处理后,放在塔斯马尼亚州首府的霍巴特博物馆展出,后来又在多家博物馆巡展。直到1976年,澳大利亚政府才将其火化。
伴随着楚格尼尼的死亡,塔斯马尼亚人种彻底从地球上消失了。从1803年到1876年,灭绝一个人种,只用了73年。
楚格尼尼
显而易见,英国殖民者要对塔斯马尼亚人种的灭绝负全部责任。而在西方列强几百年的殖民史和侵略史上,遭遇亡族灭种的何止塔斯马尼亚人。要不是人数众多,印第安人、澳洲土著人、犹太人 统统难逃厄运。百年来,总有些人,有些国家,不想正视历史,妄图逃避罪责。也许他们的内心深处也觉得,这些反人类的罪行实在难以面对吧,譬如加拿大被虐杀的原住民儿童,譬如南京被屠杀的30万中国民众。可一转眼,这些人指摘起别人来,却又种种无中生有,理直气壮得很。难道这些所谓的“发达”国家最发达的是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