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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稷下求学的日子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在那里,我遇到了许多贤者,教会了我许多治国方略和其他知识。
贤者说,大陆传说里有两个来自不同国度的王子,当他们还小时,一个落难另一个收留了他,和他一起成长,教他许多知识。多年后,收留者遭遇了诅咒,发疯般屠戮了整个王宫,之后因为羞愧而带上了面具,躲进山野中。当初被教养的王子偶然遇见了他,刺破了那副面具,让他重见天日。
贤者说,不必在此刻哭泣,是那时收留者告诉受难者的话,后者返还,让对方明白此刻不同于过往,新生永远存在。从此世间多了个星夜的王子,保护行人,驱散他们对于黑暗的恐惧。
病榻上的人在抽搐着。上次这也是这么干坐等着,是在稷下。贤者为他疗伤,闲时嘴里叨念着故事。封印了被邪血感染的伤口,伙伴疲惫的睁开双眼。贤者说:小心不要再伤到第二次。
两天前,无主之城城门里走出来一个被武器压弯了的身影。阵线之外,所有人等的是玄雍最强悍的将领,没人认出他来。身影晃荡了一下,倒在地上。士兵们围了上去,除了佝偻的姿态,和不知为何罩在脸上的面具,可以确认这就是白起。有人想去把面具摘掉,却被他伸手死死按住。与此同时,面具后发出声音,暗哑得仿佛来自地底。
“不是我”
大家说他昏迷不醒,嘴里却不停地喊着“别看我”或者“不是我”,他还说地上都是眼睛,天空和梦里也是。
我大概明白为什么。战役结束当天,我就去了无主之城。那里很寂静,只有收尸的士兵们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把血迹从墙上擦除的哧哧声。我不清楚前一晚在这里走着是什么感觉,或许是做噩梦的感觉。虽然我很少做噩梦。
我视察了新筑边境的防线。无主之城与南荒之间,玄雍这篇山崖往下投下最长阴影的顶点,阴凉与黑色警告着沙漠上空的骄阳,那里是新秩序宣战邪血污染的源头。
还记得童年时代的某天,我听蒙将军讲南荒将有血灾,未知术士将在那里做一个不可预知危险的实验。可之后盛行在玄雍的消息却是,南荒的怪物揭开了他们的本来面目。那些怪物,他们来了,他们的獠牙已经长出,他们的面容已经畸变。前往玄雍求医的南荒怪物越来越多,玄雍人并不喜欢这样,于是矛盾冲突愈演愈烈,最终升级为战争。以至于我与伙伴在稷下求学是也遇到了血族军队。当我们学成归来时,玄雍人却与血族军和解,冲突化作侵蚀,都城已经报废。城市里并没有关于危机的气息。追寻幸福对常人来说太过漫长,一滴血交易却能缩短这一时间。一夜的时间,小孩就能成长为大人,而我的祖母也可以返老还童。“过程”或者“规律”被视作未来自然界的蝼蚁。
我不能任由我的子民这样下去,于是下了命令把血族军打回南荒。大家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我做到了,因为我身边有不可摧毁的伙伴。伙伴大杀四方,血族军连连败退,最后在无主之城激战。地上的尸体堆积如山,但好像有一股不可控制的力量攥着我的伙伴,甚至没有人在与他作战,他还在挥舞着武器。他停不下来,发出心底深处的哭声,又发出不属于他的笑声。直到他发现他的脸在流血,才歇下来。
他惊慌地在死人堆里拨弄着,询问那些死不瞑目的士兵怎样才能止住血。他们一个个睁着眼睛,仿佛在注视着他,但是他不想被看见,顺手捡了一个面具戴在脸上。
蓝紫色皮肤的怪医面无神色地摇动药瓶。他曾是宫中那位神秘方士的学生,尽管他已经与他的师傅决裂,但是也不妨碍他用方士交给他的医术治病救人。医师再次转头问我是否真的要这样做,用血方法换全部的血,伤者从此就是纯然的血族。没有人的血液,就没有伤口,没有记忆和痛苦。
另一种方法,脸上伤口在光线中曝露三天。邪血会退缩,伤口不会致命,但也永远不会愈合,他的容貌会变成怪物,他将在无尽的噩梦里活着。
我想起了贤者讲的那个故事。于是伸手揭掉他的面具,光线照在他那痛苦的脸上,他抽动了一下,想抓住什么。我迅速起身拿走面具
“三天后还你”
根据《王者荣耀》嬴政背景故事改编,并非真实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