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最古老而又最强烈的情感是恐惧

摘 要

  本书选取了洛夫克拉夫特相对有代表性的八篇短篇小说,分别是《北极星》、《白船》、《异乡人》、《屋中画》、《墙中鼠》、《大衮》、《皮克曼的模特》和《坟墓》。这些短篇小

本书选取了洛夫克拉夫特相对有代表性的八篇短篇小说,分别是《北极星》、《白船》、《异乡人》、《屋中画》、《墙中鼠》、《大衮》、《皮克曼的模特》和《坟墓》。这些短篇小说作为洛夫克拉夫特中早期的精品作品,不论是对洛氏克苏鲁文化十分喜爱的读者,抑或是想要了解洛夫克拉夫特如何运用精神分析完成这种超现实主义恐怖文本的研究型读者,还是仅仅对恐怖小说这一题材感兴趣的轻度读者,都会从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乐趣。
【北极星】 大约写于1918年的5月或6月,当时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奇怪的城市,里面有很多宫殿和金色的穹顶,坐落在一座灰暗可怕的山脉之中。
【白船】 主人公巴萨尔,是北角灯塔的守夜人,他对一切充满好奇,尤其是古老的白帆商船。有一天,巴塞尔受到白船上人的招引,登上白船,驶向神秘的南方。
【异乡人】 《异乡人》(The Outsider)是H·P·洛夫克拉夫特在1921年3月至8月间写就的一篇短篇小说,1926年4月在《诡丽幻谭》上出版。它以第一人称写就,主人公性格孤僻,他不知自己从何而来,也从未见过其他同类,一日他从无天日的城堡中逃出,误入一个聚会,人们四散惊逃。最终,他发现自己是一只食尸鬼。
【屋中画】 书中描写了一个虚构的城市,主角来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进入一间古旧奇怪的房子,一边读书一边与里面的老人交谈。言见得知老人是通过杀害外来客来维持生计的人,一滴血刚好从天花板滴落。
【墙中之鼠】 主人公搬回老宅居住,在此期间,主角和他的猫经常听到有老鼠在墙后乱窜的声音。同时,屋内开始逐渐出现一些超自然现象——屋子里所有的猫似乎都显得很不安,而一起住的仆人也觉得似乎墙里面有什么东西。同时,主角开始被一些莫名其妙的诡异梦境所困扰。随着事情不断发酵,主角和屋子里的仆人通过对老宅的进一步调查,以及通过反复出现的梦境受到的启发。主角逐渐发现,原来在新修的老宅下面,还有一些非常古老的遗迹存在——一个罗马的古老神明的祭坛就位于古堡的地窖下面。而那个祭坛下面还有通往更深处地下的通道,随着不断深入地下,出现的景象变得越来越可怖。他们在老宅地下深处发现了海量的人类骨骸——从原始的猿人一直到近代的人类都有,上面全都有遭到老鼠啃食的痕迹,还有一些扭曲畸形的形体混杂在其中。
【达贡】 讲述了一名军官在海上漂流是所见到的海底生物。
【皮克曼的模特】 写于1926年夏末初秋,有着传统的超自然情节,出版于《诡丽幻谭》1927年10月刊,表现了平凡生活中的超常恐怖。故事围绕着一位名叫理查德·厄普顿·皮克曼的波斯顿画家展开,他创造了可怕的画面。他的作品表现得非常出色,但过于生动,以至于取消了他在波士顿艺术俱乐部的会员资格,而他的同事们也对他避而远之。叙述者是皮克曼的一个朋友,在这位艺术家神秘失踪后,他讲述了另一个熟人是如何被带到皮克曼的私人画廊参观的,这个画廊藏在城市一个破旧的贫民窟里。随着两人深入挖掘皮克曼的思想和艺术,房间似乎变得越来越邪恶,绘画也越来越恐怖,最后一幅巨大的画是一个神秘的,红眼的,模糊的狗类人形物在恶意地咬着一个人类受害者。一声巨响把一个拿着枪的纠察员赶出了房间,而叙述者伸出手来展开一张贴在这幅可怕画作上的小卷纸。叙述者听到一些枪声,扒手拿着冒烟的枪走了进来,讲述了一个射杀一些老鼠的故事,两人离开了。后来,叙述者意识到,开枪时,他紧张地抓起卷好的纸放在口袋里。他打开纸,发现那是一张照片,不是画的背景,而是画的主题。皮克曼的灵感不是来自病态的想象,而是来自非常真实的怪物。
【坟墓】 讲述白日梦者杰瓦斯·达德利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发现被挂锁栓著的海德(Hyde)家族陵墓入口,海德家附近的豪宅已经烧毁了许多年。杰瓦斯试图打破挂锁,但无法做到。在阅读普鲁塔克《希腊罗马名人传》的启发下,杰瓦斯决定耐心地等到他能够进入坟墓的时候。几年后某夜,杰瓦斯再次在坟墓旁睡着了。他在傍晚时突然醒来,并且幻想当他醒来时,一道光已经在坟墓里匆匆熄灭了。然后杰瓦斯回家后,走进阁楼里拿出了一个腐朽的箱子,在箱子里找到了陵墓的钥匙。进入陵墓,杰瓦斯发现了一个上面铭刻着“杰弗里·海德(Geoffrey Hyde)”的空棺材。而后杰瓦斯每晚都会进入那座陵墓,开始对雷暴与火焰产生恐惧,并且意识到他正在被人监视着。【书名】洛夫克拉夫特短篇小说 (Short stories by H. P. Lovecraft)
【作者】[美]霍华德·菲利普斯·洛夫克拉夫特(H. P. Lovecraft)
【译者】晁雪婷、董晓博
【责任编辑】董晓博
精彩节选
此时,皮克曼正领我走下通往地下室的台阶,到他真正的画室,我鼓足勇气以面对那些未完成的画布上的地狱般的效果。当我们走到潮湿的楼梯底部时,他把手电对准身边宽广空地的一角,照出一块圆形的砖边,显然泥土地面上有一口大砖井。待走得更近些,我发现井口有五英尺宽,井壁有一英寸厚,高出地面约六英寸,应该建于17世纪或更早。皮克曼说,这就是他一直在谈论的,一个用来破坏山体的隧道网的孔洞。我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发现井口似乎没有用砖封死,只是盖了一块沉重的木板。如果皮克曼的疯狂暗示不是纯粹的夸大其词,那就一定与这口井有关。想到这我不禁微微颤抖起来,然后转身跟他上了一级台阶,穿过一扇窄门,进入一个相当大的房间,房内铺着木地板,布置成一间画室,一盏煤气灯为作画提供了必要的照明。
搁在画架或靠在墙上的半成品和楼上的成品画一样阴森恐怖,展现出这位艺术家的辛勤工作。画面被极为谨慎地勾勒出来,用铅笔画出的线条,说明了皮克曼对透视和比例的精准把握。他很伟大,我现在仍然要这么说,即便我知道了这么多。桌上的一个大相机引起了我的注意,皮克曼告诉我那是用来拍摄场景以作为图画背景的,这样他就可以用工作室里的照片作画,而不是背着画架四处取景。他认为在持续工作中,照片和真实的场景或模特效果一样好,并宣称自己经常使用照片。
房间各处散放着令人作呕的草图和怪物图画的半成品,充斥着某种令人感到不安的东西。当皮克曼突然揭开远离灯光的一张巨大画布时,我发出一声难以抑制的尖叫,也是那晚我第二次尖叫。叫声在古老的硝石地窖那昏暗的拱顶下反复回荡,我不得不抑制住潮水般的回声,不然有可能变成歇斯底里的大笑。仁慈的造物者啊!艾略特,但我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是真实的,有多少是狂热的幻想。在我看来,地球可容不下这样一个梦!
那是一个巨大、不可名状的渎神之物,眼睛通红,瘦骨嶙峋的爪子里抓着一个曾经是人的东西,正像小孩轻咬糖果一样啃着人头。它呈现一种蹲姿,给人的感觉是随时都可能扔下眼前的猎物,去寻找更新鲜的食物。但该死的,使它成为一切恐慌的永恒源泉的,甚至还不是那穷凶极恶的主题,不是长着尖耳朵、血红眼睛、扁平鼻子、像狗一样淌着口水的脸,也不是那长满鳞片的爪子、布满霉菌的身体、一半是蹄子的脚。这些都不是,尽管其中的任何一项特征,都能把一个神经质的人逼疯。
是他的绘画技法,艾略特,是他那被诅咒、不虔诚、超乎寻常的绘画技法啊!因为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从未在其他地方见过将如此真实的生命气息融入画布。那怪物就在那,它瞪着眼睛,咬着,咬着,又瞪了一眼。于是我明白了,只有把自然法则暂时搁置,一个人才能在没有模特的情况下画出那样的东西,除非他把自己出卖给魔鬼,得以到阴间瞥上几眼。
在画布的空白处,用图钉钉着一张皱成一团的纸,我想那也许是一张照片,是皮克曼画那如噩梦般恐怖的背景时用的。我刚要伸手把纸展开好看上一眼,皮克曼突然像被子弹击中一样跳了起来。自从我的尖叫声在黑暗的地窖中回荡,他就一直在特别专心地倾听。这时他似乎被吓了一跳,虽比不上我的害怕程度,但更多是在身体而非精神上。他拔出左轮手枪,示意我安静,然后走出画室,进到地窖主室,并顺手关上了门。
我想我有一瞬间是瘫痪的。我模仿着皮克曼的听法,好像听见什么地方有一种急匆匆的微弱声音,还有不知哪个方向传来的一连串叫声,这使我想到了巨型老鼠,感到不寒而栗。接着传来一种低沉的咔嗒声,使我浑身起鸡皮疙瘩。那是一种鬼祟地摸索时发出的声音,我无法用语言描述,就像沉重的木头落在石头或砖瓦上。木头在砖瓦上,这让我想起了什么?
那声音又来了,而且更大了,伴随着一种震动,好像木头比之前掉得更深了。随即是一阵尖锐刺耳的嘈杂声,皮克曼不知喊了声什么,左轮手枪打出震耳欲聋的六枪,像驯狮者为了更有效地驯兽而朝空中开枪那样壮观。继而是压抑的尖叫或粗粝的叫声,砰的一声,和更多木头落到砖石上的声音。然后停顿了一下,门被打开了,我得承认自己吃了一惊。皮克曼拿着冒烟的手枪再次出现,咒骂着那些出没在古井里的臃肿的老鼠。
“鬼知道它们吃什么,瑟伯,”皮克曼咧嘴笑着说,“那些古老的隧道通往墓地、女巫巢穴和海岸。但不管怎样,它们一定是吃光了食物,所以才急着要出去。我想是你的叫声把它们吵醒了。在这些古老的地方最好小心,我们的啮齿动物朋友是唯一的弊端,尽管我有时觉得它们在氛围和色彩方面有积极作用。”
原标题:《人类最古老而又最强烈的情感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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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yangl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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