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然环境下,人类生命个体和行为既是精神、社会和身体三维一体统合运作的恒在结构,也是从生命的孕育到生命的终结的复杂过程。即人类的个体健康是一个从低级系统向高级系统不断发展直至生命终结的复杂过程。
人的健康状态有两个既定条件,即自然环境和社会条件。人的健康行为就是在这两个既定条件下,在精神的引领下对身体的使用过程。而人的健康状态就是人在出生以后,在既定的自然环境和社会条件下,人的精神演化过程和对身体使用过程的积累性状态。某一时点,人的健康状态就是过往健康行为的积累,也是预测今后健康状态的重要凭据。在这里,检测人的健康问题离不开人与自然的互动;可以选择自我调适的社会条件但不能脱离其中;健康行为的引领因素是精神,更是健康过程和健康状态的关键;而身体则是健康过程和健康状态的基础、载体和指示器。
对于健康行为来说,精神引领绝对具有引领性。在同样的自然环境下,即使有许多社会问题,个体精神也有可能自洽把握身体的使用。换言之,强大的精神因素完全可以使人在健康行为上做到“出污泥而不染”,时刻保持自己行为的独立性;不然,人就会变成社会条件的奴隶、身体的奴隶,最终变成了“医生的奴隶”。其实,绝大多数的健康问题都来源于此。人恰恰最难成为健康的真正主人,常常是心(精神)为身所役使。所以,中国传统的健康文化向来强调精神因素对于健康的重要作用,强调养生的重点在于养心(对精神的把控)。简言之,人类健康的最高原理就是精神在人类健康行为中的统合作用。
精神对人类健康如此重要,但精神的最大问题在于其惰性。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健康知行分离现象。即对于正向健康行为知其应为而不为,对于负向健康行为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但身体运作是客观的,不健康的健康行为最终会积累在身体层面。这也是新的健康观的重攻方向。换言之,被动健康观之所以失败在于仅仅停留在了健康行为倡导,却缺乏构建相应的刚性约束管理机制,造成客观上形成“被动应对”健康知行分离和健康惰性的局面,引发长期疾病积累性生长,导致被动逆健康的恶性循环。还有就是全球性医疗的过度商业化、产业化让病越治越多,此类现象愈演愈烈。
从人类整个的生命角度来看,自然环境状况、全体国民精神(心理)素质、社会经济条件、健康制度安排和健康服务体系等许多方面共同决定了国民整体的健康水平。可是,自然环境和社会经济条件决定了系统性的健康问题。如今已不能用年轻社会的观念来看待老龄社会的健康问题,而需要从全生命健康行为的演化机理的视野来看待老龄社会乃至超老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