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起?美国生育率跌至历史最低|人口老龄化

摘 要

  根据美国疾病控制与防治中心(CDC)周三发布的初步估算数据显示,美国2020年新生婴儿数量为360万,较之2019年减少大约4%,下滑之快创下了1979年以来的纪录。整体生育率,即反映1000名

根据美国疾病控制与防治中心(CDC)周三发布的初步估算数据显示,美国2020年新生婴儿数量为360万,较之2019年减少大约4%,下滑之快创下了1979年以来的纪录。整体生育率,即反映1000名15岁至44岁育龄女性生育数字的指标,也下滑4%,跌到了史上最低点。


2020年当中,美国的新生婴儿数量连续第六年减少,生育率跌出了历史新低,专家们表示,这主要是因为近年以来,年轻人越来越多受到生活成本提高和经济不确定性的困扰,因而不愿意生育,而各种长期存在的趋势在去年还因为疫情的缘故被进一步强化了。

根据美国疾病控制与防治中心(CDC)周三发布的初步估算数据显示,美国2020年新生婴儿数量为360万,较之2019年减少大约4%,下滑之快创下了1979年以来的纪录。整体生育率,即反映1000名15岁至44岁育龄女性生育数字的指标,也下滑4%,跌到了史上最低点。

生育数字2020年间的下滑是全方位的,几乎各种不同种族和补贴年龄群体都全线走低,唯一的例外是45岁以上和15岁以下女性。至于16岁以上、30岁以下女性群体的生育数字,2007年以来一直在持续下滑。

2020年,在生育率降低的同时,美国的死亡率则因为疫情的缘故猛增18%,这就导致20个州都出现了死亡人口超过新生人口的情况,这也是史上的第一次。再加上移民流入的减缓,美国人口增长速度跌到了至少100年的谷底。

新罕布什尔州大学卡西公共政策学院高级人口统计学家约翰逊(Kenneth Johnson)在分析报告时指出:“2020年当中,全美范围内,新增人口较之死亡人口仅仅多出了22.9万,与2019年的89.2万相比,下滑幅度足足达到了74%。”

考虑到大多数2020年当中新生的婴儿,其受孕时间都是在疫情彻底摧毁人们正常生活的3月到来之前,现在显然还无法全面估量疫情对生育情况造成的整体影响。不过,即便从现有数据也不难判断出,从2020年下半年到2021年年初,出生数字必然会大幅度降低。

由于疫情在去年春季爆发,各州纷纷执行封锁令,为数众多的美国人都被迫长达数周,乃至数月待在家中,当时一些医学专家都预言说,生育数字估计会大幅度上扬,但是最新的数据无疑说明,他们的判断是错误的。在疫情和封锁持续的九个月时间里,出生数字不升反降。

约翰逊指出:“2020年12月,即疫情爆发大约九个月之后,出生数字较之2019年12月低了大约8%,初步数据显示,2021年1月的情况也是大致类似。”

对于当前的局面,人口统计专家并不会感到奇怪。历史已经证明,在经济动荡的周期,生育数字总是会降低,事实上,十多年前的大衰退时期就曾经造成美国生育率的一次滑坡,后来再也没有回到过之前的水平。

宾夕法尼亚州大学人口老龄化研究中心联席主任科勒(Hans-Peter Kohler)指出:“宏观图景其实非常清晰,当前的进展其实只是更长期和更广泛大趋势的一部分,这趋势不单单在影响美国,也在影响其他国家。”

伴随各种相关数据陆续出炉,人们看到,在其他国家也有类似的趋势。比如,日本政府的顾问们近期警告说,对于该国出生率长期以来的降低,以及疫情可能使得这趋势进一步强化,全国必须有“危机感”。

在法国,数据显示2021年1月新生婴儿数字较之2020年同期下滑了足足13%,下滑速度之快创下了20世纪70年代以来的纪录。在意大利和西班牙,2020年12月的新生婴儿数字同比降幅至少也达到了20%。

康涅狄格州大学公共政策副教授拉伊西安(Kerri Raissian)表示:“其实,这些国家遭遇生育率降低,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专家们认为,美国近期生育数字下滑的趋势主要是两大因素使然。首先,美国女性越来越注意采取措施防止意外怀孕,更愿意等到岁数大一点再生育;其次,还有不少人选择根本就不生孩子。

说起来,意外怀孕减少,尤其是十几岁少女的意外怀孕减少应该视为一种进步,但是越来越多女性选择推迟生育,甚至干脆不生育,就可能造成一系列深层次的社会和经济问题。许多夫妇会选择推迟生育或者不生育,抚养孩子的沉重经济负担是他们最常提出的理由。

弗吉尼亚州大学全国婚姻项目主任威尔考克斯(Brad Wilcox)解释道:“从经济方面来看,现在年轻人要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让他们觉得自己的财力可以允许自己生育和抚养孩子,所需的时间和过去相比已经大为增长。”

2017年,美国农业部曾经估计,不计大学支出,一个中产阶层家庭要将孩子从出生养育到17岁,大约需要233610万美元。根据通货膨胀调整后,这一数字目前已经接近28.5万美元。

Morning Consult在2018年委托《纽约时报》进行的调查发现,人们现实当中养育的孩子数量之所以不计他们的理想状态,最主要的几个原因是财务不稳定、经济焦虑,以及难以达成工作和生活的平衡。由于财务上的担心,许多年轻夫妇最终选择了不做父母,同时也有不少人表示,他们需要属于自己的时间,以及根本没有养育孩子的欲望。

进步派智库Indivisible负责人格林伯格(Leah Greenberg)在社交媒体上评论疾控中心报告时写道:“我们将沉重的债务负担传给他们这整整一代人,然后在他们的职场生涯刚开始,就让他们遭受第二次经济危机的打击,同时还让他们看到,这个社会是多么不在意孩子,他们当然会根据这样的现实做出合理的选择。”

从理论上说来,伴随那些推迟生育的千禧世代进入人生财务更稳固的阶段,开始构筑家庭,生育率也完全可能在几年后出现一波大增。不过,这只是一种推理,而并非注定的事情,迄今为止还没有明确的相关迹象显现。

在预期寿命延长,而生育数字持续下滑的情况下,一些影响更为深远的挑战就将呈现出来。比如说,社保和退休金计划等都必须指望未来能够有足够数量的年轻劳动者为系统提供资金,来转交给那些寿命不断增长的退休者。

拉伊西安表示:“我想,这个问题其实我们很久之前就应该开始担心了。”

越来越多老年劳动者开始退出劳动力大军,如果没有足够多的年轻人补充进来,经济增长在未来的岁月当中就将受到巨大的拖累。2020年,美国的总生育率已经降低到了史上仅见的1.6,不足以完成正常的世代更迭了。

“这就意味着,因为我们的劳动者数量和纳税人数量都将减少,我们未来的经济增长速度将减缓,福利系统能够获得的资金将减少。”威尔考克斯指出,“不过从社会和感情角度,这同时还意味着,家庭数量变少,家庭规模变小,堂兄弟姐妹和表兄弟姐妹减少,人们到了中老年之后能够从他人那里得到的温暖减少等。换言之,强烈的孤独感正在未来等待着众多的美国人。”

专家们指出,目前联邦政府可以考虑两种办法来解决当下的问题,一是推出鼓励生育的政策,二是基于新生婴儿减少的预期调整目前的政策。比如,放宽移民限制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补充人口,抵消生育率下滑的影响。

拜登政府日前发布了他们的“美国家庭计划”,这一规模达到1.8万亿美元的动议包括了各州旨在减轻家庭财务负担的计划,比如提供比如提供税务优惠,为抚养孩子提供补贴等。与此同时,众议院的民主党和共和党两方都提出了各自版本的动议,要将每月支付给有子女家庭的补贴永久化。

只不过,在科勒看来,单单这些进展还不足以让人乐观起来,其他一些国家也提供了政府支持的儿童抚养和其他家庭福利,但是生育率还在降低。不过无论怎样,他也承认,投资于家庭和儿童,长期而言总是可以收到各种积极效果的。

“只不过,我们想要在生育数字方面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恐怕我们就会感到失望了。”

虽然经济正在走出疫情,强势复苏,但是对这种帮助的需求依然旺盛。预算和政策优先中心今年3月的一次研究分析就发现,对于许多低收入家庭和有色人种家庭而言,填饱肚子依然是个大问题,有多达1800万成人表示自己的家庭没有足够的食物。

虽然对最新生育数据的长期影响进行评估是至关重要的,但是能够在短期内解决的问题也必须尽快得到解决。拉伊西安指出,只要美国家庭无法获得足够安全的,可持续的,高品质的婴儿护理,焦虑的父母们就注定还将继续面对艰难的抉择。

“如果你告诉一位女性,她必须在孩子和工作当中做出取舍,那实质上就是要她做一道非常昂贵的选择题。”

qyangl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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